当前位置: 寄生虫 >> 寄生虫生活环境 >> 奥斯卡获奖电影寄生虫我本可忍受贫穷,
诗人鲁米说:“你生而有翼,为何竟愿一生匍匐前进,形如虫蚁?”
在生存的压力下,总有人活成寄生虫,依附着宿主,靠着宿主的供养,维持自身的生存,吸食宿主而心安理得。
电影《寄生虫》深刻刻画了一种对立,人物形象的对立,生存处境的尖锐对比,人性精细多面的刻画,精妙的叙事与节奏,出人意料的反转,都使得这部影片大放异彩。
这部影片自上映以来,口碑爆棚,获奖无数,先后斩获第7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榈奖,第77届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最近又囊获第92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国际电影、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四项大奖。
卑鄙与伟大、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是可以互不排斥地并存在同一颗心里的。
这部电影着力于穷人的生存现状,心理微妙的变化,把贫富阶层的关系呈现得如水般透彻。穷人的卑微,落魄,伪善,心机重重,富人的善良与单纯,被瞒天过海的哄骗,不经意的轻蔑,奉俊昊把人物多面性刻画的淋漓尽致,没有煽情,没有渲染,没有情绪一边倒,不让影片陷入善恶黑白的简单粗暴对比。
虽然着眼于穷人的落魄现状,生存艰辛,对穷人予以同情,但导演的情感天平并没有倾斜,观众的评判也不会因为贫富的对立而偏离了自己的价值标杆。
贫富的差距,恶臭的半地下室,气派的豪宅,被淹的家,马桶无法遏制喷涌的污水,阳光、花园、派对,高雅的小提琴和欢声笑语,贫穷生活的卑微,富人生活的光鲜,这种鲜明的对比是一种刺痛。
但是这从来不是一个人作恶的理由。
蝼蚁般的生活,脆弱的自尊,步步为营的计划,泯灭掉的良知,金家人是不折不扣的穷人,但不能说他们就是穷人的代表,那些善良的穷人不答应。
金家人的悲剧就在于他们腹黑的内心,凌乱的三观,脆弱的自尊,寄生的状态却妄谈平等与尊重。
无下限的三观,也许换来一时讨巧光鲜,但最终阻止不了家庭的沉沦。
这一家人身上都有一种相似的味道,不是身体上的味道,而是精神的味道,那是一种家庭浸染的结果。
混不吝的父亲基泽,没有所谓的是非标准,却妄谈善良,他们的逻辑是:有钱人才善良,我若有钱我也善良,在这样的父母的是非观熏染下,这一对儿女聪明狡猾,又无下限,伪造大学证书,轻车熟路地诈骗,为了达到自己鸠占鹊巢的目的,构陷司机,构陷前女管家。
用故意丢在车内的女性内裤败坏司机人品,用收集的桃毛引起前女管家的过敏,用番茄酱伪装其咳血假象,污蔑其患肺结核,这些手段真真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一家四口步步为营,终于如愿以偿,成为雇主的司机、管家、家庭教师,包揽这个家庭的一切服务。
雇主一家这个豪宅如同一个透明体一样,暴露在一群居心叵测的人面前,这不啻是一种无形的危险。
如果当初只是儿子基宇做家教,这只是一种单纯的雇佣关系,但当这一家人拥入这个豪宅,这一家人无疑就像是一群寄生虫,爬向了雇主的腿上,而雇主却浑然不知。
善良的雇主夫妻比起前女管家的老公,这个为了躲债多年隐匿在地下室,像老鼠像蟑螂一样偷食为生的彻头彻尾的寄生虫,这一家子是隐形的寄生虫。
前任女管家和她的寄生虫老公他们虽然向雇主提供对等的服务,但是一家四口齐齐占据这个雇主一切饮食起居的职位,他们一家的生存与希望全都放置在雇主身上,这难道不是一种寄生?
明明是寄生状态,却总以为可以获得和平等一样的尊重和平等,这难道不是一种妄想吗?
成为男主人司机的亲基泽,构陷前女管家成功后,他以为自己是女主人的同盟,像盟友一样握手,换来的是女主人的尴尬与嫌弃....
基泽作为司机,本该守着自己的本分与界限,但他屡屡在界限的边缘,刺探男主人的隐私,惹得男主人分外不悦.....
他以为自己现在是一个富豪家里光鲜的司机,他以为他可以和他们获得一种精神上的平等与尊重。
寄生这个词,是对人格的一种贬低,但这个词却又恰到好处地诠释了金家人的生存与精神状态。
经济与人格的独立,才可以谈尊重和平等,寄生的状态,与宿主谈平等和尊重,往往是自取其辱。
沃斯通克拉夫特在《为女权辩护》一书中写道:“我久已认为,独立乃是人生的最大幸福,是一切美德的基础;即使我生活在一片不毛之地,我也要减低我的需求以取得独立。
不止是女性,除去无法自立的儿童和丧失谋生能力的老人,每一个成年人,独立才是一种生存的自由。
当我们活成寄生虫,伸手向别人要钱,要看别人的脸色,别人的冷脸和轻蔑,又是谁造成的呢?
唯有活得独立,生活才有更多选择,才有资本谈平等和尊重。
脆弱的自尊是一个隐形的炸弹
电影到最后,变成了一种惊悚。在雇主家小儿子欢快的派对上,家庭教师金基婷被地下室里跑出来的寄生虫愤怒所杀,司机父亲基泽因为男主人一个厌恶的表情而内心翻腾动了杀念。
心理学家阿尔伯特·埃利斯认为人的情绪和行为障碍,不是由于某一激发事件直接所引起,而是由于经受这一事件的个体,对它不正确的认知和评价所引起的信念,最后导致在特定情景下的情绪和行为后果。
金家人的悲剧,在于他膨胀的欲望与脆弱的自尊。
基泽一家原本生活在鄙陋的环境里,半地下室,没有wifi,没有像样的家具,醉汉在头顶的窗台附近便溺。
但是这一家人一直是安贫乐道的,日子虽难,却也和睦,他们奉行着谨小慎微的生存准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面对醉汉的随地大小便,他们隐忍不发。
生活处在一种没有希望的霉烂里,他们连说话的底气都弱了三分,对于醉汉的便溺虽然厌恶却没有加以制止。
但是当这一家得以在雇主家里登堂入室之后,这一家人变得更有底气,也有了与不平事对抗的勇气,面对随地小便的醉汉,金家父子直接奔出去对着醉汉狂泼水。
住惯了贫民窟,在豪宅里出入,在雇主外出的夜晚,恣意纵享了一次奢侈的生活,再回到那个被大雨漫灌,所有家具漂浮,马桶里污水止不住喷涌的家,这种落差与对比,让这一家人无限酸楚、不平、愤慨与嫉妒。
儿子基泽躺在雇主的花园里晒太阳艾米莉·狄金森的诗中所说的那样:“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就像彩票诅咒一样。
根据媒体的调查,全世界70%的彩票大奖得主,平均会在7年之内被打回原形,其中很多人甚至会比中彩票前生活还要悲惨。
因为享受过如梦幻般的繁华,因为膨胀的欲望,再也回不到曾经如水般的平静了。
金家人在雇主家里胡吃海喝尤其是从体验豪奢放逸之后,再次经历被水淹,马桶污水止不住地涌,那种巨大的落差,变成了他们内心的一种撕扯。
为了制止污水上涌,基婷坐在马桶盖上抽那个敝陋的家,他们从心理上已经回不去了,那是他们的痛楚所在,是他们的羞耻所在。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自尊变得分外重要。那是身无长物的人唯一可以捍卫的东西,因为自卑,只能用一种虚张声势的自尊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生之艰辛,在贫穷、轻蔑、心酸的生活里,戾气越积越重,内心的不忿在膨胀,那波涛汹涌的心情,外人看不见。别人不经意的一个白眼、一句戏弄,一声呵斥,都可能灼伤到他,让他变得怒不可遏。
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引发的悲剧还少吗?
被杀的朴社长有错吗?他掩着鼻子去拿长久待在地下室浑身散发恶臭男人身下的车钥匙,一个厌恶的动作,却刺痛了无关的金司机,他联想到男主对他身上味道的评判,在这个失控的场面,他脆弱的自尊被再次刺痛。
但是抛开贫富这个标签来说,金司机却是嗅觉迟钝,对自己身上的味道不自知,一个讲品味、注意形象的人,对此流露出不经意的厌恶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金司机却把这解读成一种轻侮。
夫妻夜话被潜藏在家里的金家人偷听只是生活方式不同,无法理解相同罢了。
命运的走向就在一个人的认知和解读里,解读歪了,人生也就走偏了。
金司机愤怒的刀刺出去,他的人生从此再也无法见光。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生活这条路,确实艰难,但唯有守着善良,沉下心脚踏实地地走,生活才有转机和希望。
对于脆弱,唯有成长才是最好的解药。寄生和不劳而获,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些许醒悟的知乎上有个关于成长的定义,深以为然。
“成长就是对内长出了盔甲,你不再允许自己因为随性而伤害自己。你身处困境时开始抛开无用的情绪而专注于自救。你和内心的那个声音握手言和。”
唯有拼命扎根,努力向上生长,才有可以期待的明天,才可以驱逐负面的情绪。
善良和成长不会让人走偏,坚决不做匍匐而生的寄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