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时间2月10日上午的第92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韩国电影《寄生虫》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外语片奖。不得不说这是韩国电影乃至亚洲电影史上的高光时刻。
今年的奥斯卡是影评人常说的“大年”,也就是说佳片云集,特别是竞争最佳影片的《》、《爱尔兰人》、《好莱坞往事》、《小丑》、《小妇人》可以说都受到了热烈追捧,并且也都有多项提名,特别《》此前刚斩获了金球奖的最佳影片,并且影片既有的大格局和精神信仰,非常符合人道主义价值观,一镜到底的手法也别具特色,所以呼声最高。
然而最后学院“居然”将最佳影片颁给了《寄生虫》,其实当斩获了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导演的时候,《寄生虫》成为最佳影片的概率就已经超过了其他,毕竟一个好故事和一个好的导演,是电影的灵魂。这个结果可能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让我不禁想起10年前的年奥斯卡颁奖典礼上,《阿凡达》与《拆弹部队》也是如此戏剧性的,当所有人都认为3D鼻祖《阿凡达》将荣获桂冠的时候,《拆弹部队》拿走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最佳电影剪辑、最佳音效剪辑、最佳音响效果,而《阿凡达》获得了最佳摄影、最佳视效、最佳艺术指导。再看《寄生虫》和《》,何其相似。电影发展到今天,奥斯卡已经不是评判电影的唯一标准,而学院的一贯套路也让很多人认为奥斯卡无法代表主流大众审美,比如诺兰这样的天才导演不被重视。但实际上,学院一向是如此的顽固,想想希区柯克,可能诺兰就不觉得冤枉。
回顾年来奥斯卡的最佳影片,其实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都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所面临的问题或者精神上所需要的寄托。还记得年最佳影片《撞车》反映了美国社会所面临的的种族歧视问题,而年最佳影片《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则给了年经济危机后的人们一种梦想和希望。而且在技术派兴起多年后,学院依然没有忘记电影的初心是讲一个好故事,没有忘记电影是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的艺术,这让我肃然起敬。
人们都说韩国电影善于展示蝼蚁精神,那么《寄生虫》所描述的就是这样蕴藏在普通人中间的戏剧冲突。看到奉俊昊和宋康昊的组合,马上就让人回想到《杀人回忆》,这绝对是惊悚电影里的珍品。而这次两者再次合作的《寄生虫》则是社会现实主义题材电影的明珠。奉俊昊毕业于延世大学社会学专业,对社会的观察力和洞察力都细致入微,而且其之前所拍悬疑惊悚片比较多,常常从人的行为和精神中展示社会的病态与畸形,在惊悚的同时也夹杂着些许的黑色幽默。《寄生虫》就像《北京折叠》,它太现实了,但是也太不现实了,正是写实主义中夹杂的幻想形成戏剧冲突,成就了艺术的高度。
===========以下内容涉及剧透,未观影者可跳过================
《寄生虫》主要讲的是一家四口无业游民居住在地下室中,每天靠给披萨店折叠纸盒子过活,儿子基宇的同学要出国读大学,于是将自己所做的英文家教工作介绍给基宇,并送给他家一块据说能带来财运的奇石。靠着伪造的学历,基宇顺利进入了朴社长家为其女儿做英文家教,随后又将自己的妹妹基婷伪装成美术老师介绍给朴社长太太为其儿子做家教,基婷用计让朴社长辞掉了司机并成功包装自己的父亲基泽来做司机,最后全家又一起赶走了女管家替换成基泽的妻子忠淑,这样全家人顺利的“寄生”在朴社长家。趁着朴社长全家外出露营,他们占领了主人的房子并开始享受,然而这一切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女管家的雨夜到访打破了。没想到女管家多年来将自己的丈夫藏在地下室,他们也是“寄生”于朴社长家。女管家本来想要求忠淑让他们继续寄生于这里,但在发现了其一家四口与自己同样的时候,便利用这点要挟他们。两家人争执中,社长一家回来了。女管家和丈夫躲进了地下室,基泽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赶回家。但此时大雨已经淹没了地下室,无家可归的他们去体育馆和无数穷人睡在一起,并且领取救济。而这场大雨之后的第二天,朴社长夫人邀请他们去家里参加儿子的生日宴会,在宴会上基宇想要悄悄进入地下室杀死女管家和她丈夫,没想到反被女管家丈夫打晕。随后,女管家丈夫冲入宴会现场,杀死了基婷,和基泽、忠淑打斗,最后被杀。而在最后时刻,基泽看不惯朴社长对自己的嫌弃,杀死了他。影片的最后,基泽躲过了警察的追捕,回到地下室重新“寄生”在新的家庭,基宇和母亲回到地下室生活,带着买下房子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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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看完全片,第一感觉是有些压抑的,因为你似乎忽然没有了“价值观”,你对于这个贫穷家庭的同情与怜悯,鄙夷与谴责,居然成为了同一种感觉,你觉得他们可恨,也觉得他们可悲,你无法指责他们,也无法为他们指明一条路,正如片中所讲“一切没有了计划,才不会失败”。同样的,你对这个富裕家庭似乎也难以共情,他们对佣人嫌弃和怀疑,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在不得不依赖佣人的时候又施以命令和威胁,好似钱能买到一切。甚至你不禁会问,谁是寄生虫?
剧情设计精巧、前后呼应,台词和画面简介又隐喻。前一秒基宇躺在草地上看书享受阳光,下一秒他躲在床下屏息凝气;前一幕一家人欢聚吃喝,下一幕从被水淹的房子里逃到体育馆;前一刻女管家跪下求助,下一刻拿出视频威胁。长长的楼梯代表了难以跨越的阶层,身上的味道代表难以抹去的符号,每一次“不能越界”代表了穷与富的隔阂。
影片对人物的刻画,也特征鲜明。父亲基泽这个形象是一个典型“寄生虫”的形成过程,从最初的蹭网、蹭杀虫剂,到通过行骗进入朴先生家,在妻子说自己是蟑螂的时候本想反抗后又收手,一时阶级仇恨杀死朴先生,而最后自己又寄生在了新宿主家里。也后悔杀死朴先生,因为杀死了宿主自己也便无处藏身。大雨天他想保护两个孩子说“有计划”,但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走向何方,也许抱有成为富人的希望和计划才是错误的。女儿基婷是全家最善于欺骗和伪装的,她也是最想要栖身上流社会的,她包装自己成为名牌大学生,装成高级人力公司的职员,在她眼里洗刷掉这个阶层的烙印是最大的目标,而大雨的夜晚当她坐在马桶盖上抽烟,她知道欺骗得来的一切只是虚假。儿子基宇是唯一想过要靠自己努力跨越阶级的,开始的时候想要考大学,后来又想要和朴先生女儿结婚,最后他想要赚钱买下房子,但这一切都没有实现,甚至他也问“我真的适合这里吗?”母亲忠淑是简单的,她想要保护一家人,而且一心认为“有钱就会善良”,忘记了真正的善良是同理心,是根植人内心的爱,而不是虚伪的体面。
朴先生夫妇是很典型的小资产阶级,寥寥几个简单对白就能把这个阶层的影子反映出来。朴太太看都不看基宇的学历,“熟人介绍最放心”;朴先生担心儿子的帐篷漏雨,朴太太说“那是美国买的,质量好”;基泽说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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