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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虫》赢得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国际影片、最佳原创剧本四项大奖,除了奉俊昊个人的四座,编剧韩进元、制片人KwakSin-ae也各有一座,一共六座小金人:
作为第一部赢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的非英语电影,《寄生虫》改写了奥斯卡的历史,韩国总统发文点赞,举国沸腾。
前所未有地褒奖一部已经赢得戛纳金棕榈大奖的韩国电影,奥斯卡有何图谋?
主流电影届究竟在鼓励什么样的电影?
或者说,我们观众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电影?
去年著名导演马丁·斯科塞斯认为漫威电影“不能称之为电影,更像是主题公园的产品”。
英雄所见略同。悬念大师希区柯克早就说过:“我认为那些电影只是会讲话的照片,这种东西跟电影艺术没有半毛钱关系。”
老马的坦率引发轩然大波,遭到漫威粉丝的猛烈抨击。
《银河护卫队》的导演詹姆斯·古恩非常难过:没想到马丁看都没看就这样评论我的电影,我非常难过。
殿堂级大导演科波拉(《现代启示录》、《教父》)则力挺自己的老伙计:“当马丁·斯科塞斯说漫威电影不是电影的时候,他讲的对。我不知道谁能从这些千篇一律的电影里获得任何东西。当马丁说它不是电影的时候,他太客气了。他没说漫威电影令人厌恶,这话是我说的。”
争论至今尚未平息。
老马和漫威都有大批拥趸,奥斯卡的态度就很有意思了,老马的《爱尔兰人》10提0中,漫威的《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1提0中。
老马很气很失望:
奥斯卡表面上“各打五十大板”,实则体现了对“技术”的态度和足够的专业性。
《爱尔兰人》制作精良,剧本和新老戏骨的演技都没问题,问题是耗资巨大的减龄技术(de-aging)难尽人意,你可以抹平演员额头的皱纹,但无法抹去他们眼底的沧桑和蹒跚的步履。
《爱尔兰人》、《好家伙》()都有德尼罗踩人的镜头,后者之凶残、狂暴,令人胆寒,前者就像一个老顽童跑到儿童公园踩气球,怎么看也不像是黑手党的金牌杀手:
《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全球大卖27.9亿美元,成功超越《阿凡达》登顶全球影史票房总冠军,却连最佳视觉效果都没捞着。
简而言之,《爱尔兰人》输在“技术”不行,复联是行也不行。
特效堆砌的漫威可以满足不同的观众群体,本身并不需要电影大奖的加持。
而且,若过于青睐特效大片,奥斯卡等于自砸招牌,当年《阿凡达》火遍全球,也只能收获奥斯卡的技术类奖项。
电影是综合艺术,剧本、表演是基础,技术可以锦上添花,不可能雪中送炭,让一个简陋的故事散发恒久的芬芳。
《小丑》以万成本全球大卖10亿美元,成为影史极为罕见的现象级艺术片,继威尼斯金狮大奖之后,又在奥斯卡捧回影帝;《寄生虫》连获金棕榈和获得奥斯卡四项大奖——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无论是电影人还是观众,都希望看到故事与技术并重的佳作。
金绮泳表现阶层对立的《下女》()阴冷、犀利,在韩国电影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充分显示韩国导演的理念、技术已经达到国际水平:
《寄生虫》致敬《下女》的主仆对抗,剧情推进、节奏掌控出神入化,对底层、精英、人性、社会的猛烈批判饱含悲悯。
主题越是前卫、高端,细节就越是需要质朴、坚实——
当着朴夫人的面,基泽的儿子基宇大大方方地捉住她女儿的手,言传身教考试心理学:
基泽生硬地握住朴夫人的手——
请注意,这两次握手都不像《红与黑》于连与德·瑞那夫人握手那样瞻前顾后。
对于基宇来说,竞争白热化,改变命运的机会稍纵即逝;而基泽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高雅环境,待人接物还需要学习、适应——
饼脸大叔将人物极不自然的表情、动作演绎得丝丝入扣:
导演一边同情底层的苦难,一边严厉批判底层:
拍下基泽一家的秘密,刚刚还在哭泣、跪求、行贿的前管家瞬间变脸,模仿激情澎湃的朝鲜播音员,将手机的发送键比作导弹按钮,政治笑话与个人唾沫齐飞,令人绝倒:
多么痛的领悟:有的电影啊,不吃鱼或坚果类食物才能确保观影安全。
《寄生虫》后半段凌厉转身,左右开弓,没有任何妥协,口碑、票房高歌猛进,堪称完美风暴。
《寄生虫》带给欧美电影人的震撼,只有当年黑泽明堪与比拟:看人情百态,分外妖娆,影像如此多娇,引无数大师竞折腰!
《寄生虫》受欢迎的程度,奥斯卡颁奖现场可见一斑——
我管你是不是路过,亲一口再走,嗯!
《寄生虫》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嗯嗯!
电影是造梦的艺术,梦之轻灵需要技术支撑,但技术再酷炫,服务于坚实的故事才有艺术价值。
对《寄生虫》、《小丑》的褒奖,奥斯卡的倾向昭然若揭:新新人类需要“好看”的电影,符合他们口味的好电影,必须一手抓艺术,一手抓票房;两手抓,两手都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