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虫

寄生虫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是个伪命题

发布时间:2023/6/23 19:03:47   

“钱就是熨斗,把一切都烫平了”,当母亲忠淑说出这句话时,恐怕不会有人敢小瞧这个女人,她虽卑微的活着,却世事洞明,充满智慧。

《寄生虫》就是这么尖锐,它成为我们窥视韩国社会中贫富两极的一个窗口,围绕两个家庭之间的差距,交流,越界和气味,进行了多角度和全方位的叙事,并运用隐喻和对比,使得两个阶层矛盾的从酝酿,失控,到爆发变得更自然,合理,引人入胜。

01真的是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吗?

影片从住在半地下室的基泽一家开始叙事,所谓的半地下室,指的是有个仅高出地面一小截的窗户,从屋内望去,经常会有醉汉在窗前撒尿。

基泽一家人都没有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儿子基宇经同学推荐,到富豪朴社长家帮助社长女儿多惠辅导功课,后来经过一家人的谋划,妹妹基婷,父亲基宇和母亲忠淑先后全都来到朴社长工作,成为依附于朴社长生活的一家人。

替换掉原来的佣人并不容易,这一过程也十分精彩。这一家四口贡献了精湛的演技,坚持“熟人推荐”信任锁链的社长太太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其实,围绕贫富阶层生活空间和状态的电影并非新鲜的类型,比如年上映的《大都会》(弗里兹·朗作品),影片中富翁儿子在奢华的花园里里醉生梦死,穷人在漆黑的地下城中忍饥挨饿。

与《大都会》所表现的尖锐的阶级对立,资本家为富不仁所不同的是,本片的基泽一家人几乎和朴社长一家没有直接冲突,社长太太也很善良,甚至长期秘密住在朴社长家别墅的地下室里的吴勤世,也十分感激朴社长,在临死前也不忘表达对朴社长的问候。

相反地,基泽一家人却不断地运用欺骗,谎言,实现一家对朴社长的“寄生”,而且在朴社长一家人外出后,鸠占鹊巢,偷偷享受着豪宅生活的舒服和惬意,似乎印证了“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句俗语。

生日宴会上的惨案使得事情走向严肃和冷峻的氛围,我们不得不反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一向对朴社长毕恭毕敬的金司机,会突然拿刀刺死朴社长?观众情感上的不接受,并不能取代惨案发生客观性的一面,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弥漫影片始终的气味。

02气味

导演奉俊昊在影片中开创性地引入“气味”这一嗅觉,让影片的元素更加丰富起来,与光影,声音,色彩相比,气味是是那么的独特,它不仅是辨识穷人和富人的符号,更是二者产生对立,隔阂和矛盾的根本原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气味杀死了朴社长。

“他们有一样的味道”,还是小孩子的多颂一句话就戳穿了基泽一家四口精心策划的伪装,气味变成了住地下室的穷人用任何洗涤剂都洗不掉的“污渍”,它如影随行地潜伏在他们的衣服上,身体里,成为朴社长一家分辨,鄙夷和厌恶的对象。

如果说社长夫人因忍受不了在体育馆睡了一宿的金司机的身上气味,打开车窗的行为还尚可理解的话,那么,在挽救儿子多颂的危急关头,朴社长从死去的吴勤世身下拿钥匙时做出捏鼻子的动作,对于穷人的金司机来说,就是一种深深的恶,这彻底激怒了他,让他放下怀中死去的女儿,毫不迟疑地刺向了金社长。

穷人的气味饱含着对生活的无奈,蜷缩和卑微,是金司机一家极力想摆脱却总甩不掉的烂泥,也是他们长期不能拥抱阳光的痛。

这气味天然地在贫富阶层之间筑起一条永远不能逾越的鸿沟,基宇看着窗外生日宴会上富人们的体面,从容和自然,不禁向多惠发出“自己是否适合这里”的疑问。其实,他内心早已有了答案,那块一直黏着他的石头,那难以摆脱的气味,最终只能把他带入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03建筑

地下室,半地下室和别墅是贯穿影片的三个住所。这代表着居住者身份地位建筑,在一场大雨中,导演用交叉剪辑的方式,向我们展示了三个家庭的各自生活状态。

金司机,基宇和基婷三人从别墅逃到自己半地下室的家的那一场景令人震撼,从别墅出来,在不断向下的阶梯中疾走,一个特写镜头是雨水流进了下水道中,这对三人的逃跑是一个绝妙的隐喻,因为雨水也淹没了他们那半地下室的家。

别墅地下室中吴勤世拼命在利用声控灯发出求救的信号,因为他老婆雯光已经奄奄一息了,这更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家,信号即使被多颂破解了也没能引起他的警觉,所有的努力注定是徒劳。

暴风雨过后,唯有在别墅中的朴社长一家可以享受着雨过天晴,岁月静好的美妙时光。当社长太太在奢华的衣帽间选衣服时,我们也看到金司机一家在一堆烂衣服前寻找自己的衣服。

04结语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等的社会,当基宇还幻想着能重新买下豪宅,救出蜗居于地下室的父亲时,我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和悲凉,尽管穷人始终没有放弃幻灭的理想,可富人依然能发现令其产生鄙夷的气味,不管你是爱是恨,鸿沟一直在那里。

在这样的生活里,富人良心并没有多热,穷人的奸计却显得那么笨拙,后果那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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