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奉俊昊导演执导的《寄生虫》继去年夺得戛纳金棕榈之后,又在结束不久的奥斯卡里夺得了最佳影片。这部实现了历史性“双杀”的影片一时声名鹊起,而我这个向来在追寻热点上慢半拍的“老阿姨”,也终于在上周补完了这部电影。过得好的人容易成为好人看毕,总想写点什么,却又觉得键盘上有什么东西黏着手指,又浓又腥,像化不开的鲜血;又像大暑时节午后凝滞的空气,粘粘在每一个毛孔、每一寸皮肤上,又黏又热,包裹得人近乎窒息。这种感受,来自于朴社长一家形容的“偶尔搭地铁时会闻到”、“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半地下室潮湿发霉的“气味”;来自于基泽一家一路向下穿越地铁轨道、沿着下行的低矮阶梯,像“半夜开灯后四下逃窜的蟑螂”慌乱逃回被水浸泡的地下室;来自于暴雨倾盆时,多惠蹲在向外喷黑水的马桶上点着的一支烟;来自于曾经也是百亿豪宅的栖居者,如今却寄生在暗无天日的地底的雯光丈夫。NO.2影片的后半程,朴社长一家以丈夫被杀,儿子口吐白沫,身着精致外衣的一众名流慌乱逃离一片血泊的庭院结尾。庭院外,是阳光,草地,大提琴,印第安人主题的生日派对;屋子里,是血泊,石头,潮湿昏暗的地下室。这是一场由“本为良民”的温馨一家人进行的“向上攀登”的杀人密谋,他们,本也是为了保护来之不易的一切。窗外蓝天白云,窗内乌云密布。乌云企图占领令人艳羡的天空,但一阵腥风血雨后,万物又回归成乌云似乎未曾来过的样子。徒留石头缝里的小草上滴坠的水珠,像极了基宇醒来后的痴笑,对着警察、对着路人,对着妹妹的灵位。那笑冷漠,痴愚,失落,又熟悉。在牛市转熊市,身价暴跌的股民身上见过;在豪掷千金,又落魄街头的赌徒身上见过;在企图嫁入豪门,又孤独终老的浪子身上见过。笑容里,混杂着以为完成阶级跨越的梦幻,和黄粱一梦跌落云端后的不甘。NO.3人们构建阶级,划分阶级,维护阶级,跨越阶级,打破阶级,固守阶级。最后再从阶级跌落,从阶级中消失,似乎所有人的一生都在过这样的生活:向上攀登,同时又狠狠地踩着后面的攀登者。朴社长,真的有错致死吗?是因为他让基泽扮演印第安强盗?还是因为基泽司机将越未越的界?亦或是因为他最后嫌弃地下室的味道,捏着鼻子掏出的车钥匙?是又不是,错又未错……或许只因,当一个社会有大量的人无法通过努力改变命运石,便是所有人,都遭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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