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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兼导演奉俊昊,因《寄生虫》而获得最佳影片奖、最佳原创剧本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国际影片奖,出席年2月9日在加州好莱坞和高地举行的第92届年度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照片:KevorkDjansezian/Getty)
任何看过几场奥斯卡金像奖(AcademyAwards)颁奖典礼的人――尽管很勉强――大概都会在周日晚上的竞猜中风光一把,因为他们下注了显而易见的获奖者。但是这种事儿随着编剧兼导演奉俊昊(BongJoon-ho)的《寄生虫》(Parasite)开始斩获一个又一个奥斯卡奖项而终结了。我们本以为这部电影会赢得最佳国际影片奖(BestInternationalFilm,一个新设立的奖项,旧称最佳外语片奖[BestForeignFilm](表明学院会员可能不那么排外了)(译者注:这里的“学院”指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奥斯卡金像奖的主办方,学院会员投票选出获奖作品)。可紧接着,《寄生虫》就拿下了最佳原创剧本奖、最佳导演奖、以及最不可思议的最佳影片奖。
从没有一部“外语片”获得过最佳影片奖。就连最“冷淡”的左派都为《寄生虫》能在一众电影中创下这个先例而欢欣鼓舞。因为对我们很多人来说,《寄生虫》是我们的电影。当然,它首先是奉俊昊及其团队的电影,其次是韩国人民的电影――但最后,它也属于国际社会主义团体,他们代表工人阶级表达了对这部电影的喜爱,因为这部电影通过深刻的理解描绘了工人阶级。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奉俊昊的粉丝,我们把《寄生虫》热情推荐给所有愿意聆听的人,我们在家庭、朋友以及网络社区中畅谈这部影片,我们用心拥抱它。毕竟,作为导演,奉俊昊曾这样回应全世界对这部电影的反响:
那么以狭隘出名的学院会员为何也欢迎这部电影的呢?毕竟还有《》,一部以好莱坞标准看来是最佳影片奖不二之选的电影――拥有较高制作水平的自我标榜的巨制,以反战电影示人,实际上却提供战争类电影共有的巧妙设计的刺激。会员们是如何阻止自己条件反射地投票给它的呢?
抑或是可能他们中的很多人把评委资格和投票权传给了他们的子孙,而年轻的一代又更倾向于加入社会主义者阵营并支持伯尼·桑德斯(BernieSanders)竞选总统?
当然,对《寄生虫》的主流吸引力也可解释为对电影的不同解读,这种解读推崇这部电影在描绘阶级战争时值得称赞的“公平(evenhandedness)”。《寄生虫》中角色的瑕疵以及性格缺点被用来大做文章,底层的金家和他们的上流雇主朴家都是这样。并且,你看――电影真的没有没有展现工人的团结!这一定意味着奉俊昊并没有打革命的算盘。就像记者蒂姆·肖洛克(TimShorrock)说的:
但是,如果我们接受这样的观点——奉俊昊并没有站在贫苦劳动者一边或他并不期待革命性的变革――这样就很难解释他的整个电影生涯,至少从《汉江怪物》到《雪国列车》。尤其是《寄生虫》以如此痛苦的语言体现了工人的艰难,以至于不想摧毁这样一个受害者为了从富人餐桌上掉下的面包屑而互相残杀的体系是无法想象的。将《寄生虫》推向高潮的那个场景――工人阶级的金家女儿被杀,而巨富的朴家男主人就在她的尸体边,因为对工人阶级的味道恶心而用手捂住鼻子,做了一个精巧讲究的手势——这绝不是对阶级斗争双方过错的“公平”的写照。
无论如何,我们会把这振奋人心的时刻作为我们希望与光荣:这一晚不仅因为《寄生虫》出人意料的胜利而特别,也因为另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时刻――朱莉娅·赖克特(JuliaReichert),最佳纪录片奖得主《美国工厂》的导演,在颁奖典礼发言时宣称:
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精英云集。他们穿戴着令人作呕的奢华珠宝和礼服,在高级晚宴上谈论数百万美元的交易。而有人在这里引用《共产党宣言》,造成了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可这一切确实发生了。
就算这只不过是一种时尚,一种因伯尼·桑德斯引起的左翼风潮在好莱坞政治根深蒂固的新自由主义中弥漫,我们也欣然接受。总有一部分人追逐潮流,无论这潮流指向政治光谱的哪一处。就算这种愚蠢的支持,我们也是需要的。群众运动不允许以手捂鼻般的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