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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0日晚间,《导演请指教》节目更新了最新一期的内容。在这一期当中,王一淳导演的《音乐之声》对战梁龙导演的《烙花散》。老梁的那个片子,本来是长片,非得浓缩成15分钟的短片,必然故事讲不清楚,最终败北,到底没什么遗憾。这一期当中,比较尴尬的,是《导演请指教》的舞台上,大家纷纷尬吹王一淳和这位导演执导的《音乐之声》。我认为,这种尬吹不仅没有必要,而且拉低了整个节目的质量。
《音乐之声》这个小短片,讲的是爸爸、妈妈和孩子生活在地下,爸爸经常到地上去搞吃的喝的,满足一家老小的生活用度。最后,爸爸没有从上边回来,说是被粘住了。然后,影片来了一个小反转,说爸爸、妈妈和孩子,都是蟑螂。然后,就没然后了。
短片播放完毕之后,现场的嘉宾们大聊蟑螂。我在早前对这档综艺的点评文章当中说过,舞台上的这群人,都是精明人。他们精明在何处了?精明在能够为一部影片的内容做减法,而且做得明目张胆,甚至于有点没羞没臊。《音乐之声》这个短片,看完了之后聊蟑螂,聊小动物,都是非常肤浅的,影片本身也不是说什么蟑螂的,更不是说蟑螂小孩子学音乐的。这片子的核心情感是:无法活在阳光下的人,他们何以生存?
但是,舞台之上,聊这个真正的核心情感,聊着聊着,就容易犯忌讳了。所以,这群精明人就懂得了如何给这种影片的评论做减法了。他们这么一做减法,还在舞台上聊得振振有词,就颇为具备后现代的荒诞感觉了。精明人懂得如何做节目,但不知道如何为艺术评论工作负责。因为精明,所以压根也没想过负责任。
回到《音乐之声》这个小短片,这么一个核心情感,似乎还是不错的,是对无法活在阳光之下的人们的一种人文主义关怀。但是,一部电影作品好不好,原创与否,十分重要。王一淳拿出来的这个故事,在二十年前的微型小说选刊类的读物上,就已经是老生常谈了。我二十年前就读到过类似的故事,讲的是一家人生活在地下,爸爸一直告诉儿子,地上的,都是害虫,可谁知,最终爸爸死掉之后,故事反转,原来生活在地下的,才是害虫一家。
其实,微型小说上的这个故事,也不是什么原创的东西。二十多年前,中国有基本微型小说的选刊,当时给的稿费还挺高。我印象当中,这些读物都是半月刊,每一本卖两块钱的样子。据说,每期都能卖几十万册。这么畅销,稿费当然高。但是,这些刊物上边的微型小说,很多都是舶来品。当年,很多读这类小说的读者,都看不到外文的电影和微型小说,因此,不少作者都是直接从外文内容当中扒故事。
像王一淳的这个《音乐之声》,如果影迷们观影数量足够多的话,也一定可以在外文电影当中找到类似的。我二十年前读到的这个微型小说,其实就是从外文电影当中扒出来的。这种又是蟑螂,又是人,又是地下,又是地上的叙事,中国传统小说的叙事当中,是不用这个路数的。这种路数,一看就是欧美的。我读得多了,看得多了,再看王一淳的这个《音乐之声》,就觉得其缺少原创价值。
实际上,对上边这些老故事升级最好的,应该是韩国的电影《寄生虫》。也是一家人生活在地下室,也是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也是要寄生于“寄主富人”那里,但是,《寄生虫》最终的反转,不是地下的人是蟑螂,是寄生虫,而是重新审视富人,审视他们在精神维度上的问题,尤其是审视富人、地面上的人,又是不是寄生虫的问题。
奉俊昊的这个《寄生虫》,在创意上,当然有大量的欧美小说和电影的影子,但是,它升级加码了,最终成了一个有韩国味道的电影,并且重新确立了有效的情感内核。所以,这个《寄生虫》要欧美看着,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的。最终,这部《寄生虫》又是戛纳,又是奥斯卡的。说白了,就是欧美故事的老模子,翻出了韩国的新花样罢了。
王一淳《音乐之声》的问题是什么呢?是老模子还是老模子,没有翻出新花样来。一个陈旧无比的故事,更是无法将这个故事“中国化”,且无法赋予这个老故事一个新的情感内核,最终更是用蟑螂的镜头去削弱故事的情感内核。这种做法,和《寄生虫》的差距,就非常明显了。近来,有不少的电影就是欺负部分影迷阅读太少,看的片子太少,总是搞这种舶来的东西。而作为电影的评论者,真的不应该尬吹蟑螂,做什么精明人。(文/马庆云)